【港股解碼】特朗普上任100天噓聲不斷 女兒伊凡卡卻名利雙收

全球勞動節假期，美國總統特朗普也迎來了上任100天紀念。果然不按牌理出牌，他沒有按照慣例現身白宮記者晚宴，而是去了賓夕法尼亞州的“支持特朗普集會”。他在會上又一次大肆羞辱新聞媒體，說他們在白宮的聚會是“非常、非常無聊的”（very, very boring），又不斷重複說像CNN和MSNBC之類的主流新聞媒體制造出來“假新聞”（fake news）時，引起台下支持者的陣陣歡呼。

圖：特朗普就任100天集會，現場支持者。來自每日郵報。
 
特朗普曆數上任以來的種種“政績”，如何拒絕伊斯蘭人入境，如何廢止頗具爭議的“奧巴馬健保案”，如何放松了對環境標准的管制，如何幫助增加了美國人的就業機會。唯獨在“將中國列?彙率操縱國”的問題上，他明明白白地轉了個巨大的彎。他向支持者解釋，自己目前並不認?中國存在彙率操縱的問題；而且在給朝鮮核試驗施壓上，“中國確實做了很多。”
 
與他極度爭議的公?形象不同，女兒伊凡卡似乎扮演了穩定器的角色。至少她在人前給人的感覺，是一個美麗大方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的白富美。而且在中國農曆年期間，她讓女兒在社交網站上演唱的中文歌曲《新年好》，一夜之間火遍中國網絡，也緩和了當時頗?緊張的中美關系。不僅如此，與諸多的政治人物背後的女性代表一樣，她還是個熱心婦女公益的人物。
 
上周二伊凡卡代表美國出席了在柏林舉辦的“G20聚焦婦女”的一場討論會。討論會上同坐的有諸多的女性風雲人物，包括德國總理默克爾、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總裁拉加德、荷蘭王後馬克西瑪等等。盡管名流雲集，身著一襲藍白花色連身洋裝的總統千金仍成?會場吸睛焦點。不過同時作?總統顧問的她在?父親關于女性的態度做辯護時，惹來台下陣陣噓聲。伊凡卡當時表示，早在當上總統前，他的父親就支持竭盡全力支持家庭，鼓勵他們有所作?。觀?席立即來傳來不滿聲和噓聲。主持人、德國《經濟周刊》主編米麗?姆·梅克爾（Miriam Meckel）評論道，特朗普對婦女的公開態度可能會令人質疑他是否是一個賦予女性權利的人並請伊凡卡評論。伊凡卡對此回答說，她聽到媒體上的批評，而且批評聲不絕于耳。但是，她從個人的經曆中知道父親的態度："在從事私人行業期間，成千上萬的婦女數十年來和我父親一起並?我父親工作，這是他堅信婦女潛力的明證。"

圖：柏林G20婦女峰會期間，伊凡卡與默克爾等在台上討論。來自路透。
 
尤記得今年1月27日那天由華盛頓發起、席卷全球的”Women’s March” 。一群婦女，無論種族和社會地位，向白宮進發，表達她們捍衛多元開放的價值觀，以及尊重女性和性別平等的呼聲。媒體普遍將之解讀?是一次“反特朗普”的集會。?什?？早在競選總統期間，就有流出消息，特朗普在言談間充滿了對女性的輕蔑和物化。英國《每日電訊報》?此下的注解是“Fat. Pig. Dog. Slob. Disgusting animal”（胖、豬、狗、懶、惡心的動物），這些就是特朗普過去對女性的稱呼。不止如此，還有就是一個中國人耳熟能詳的詞兒--“撈女”（Gold Digger）。因此，他的對手希拉?也抓住這一點不放，來攻擊他。

圖：Women’s March期間，聚集在紐約中央車站前的遊行人群。來自紐約時報。

這是特朗普的100天紀念，也是”Women’s March”的100天紀念，又逢彰顯工人權益的“勞動節”，表達意見的機會自然不會少。只是，特朗普似乎還不習慣于如何當一個總統，或者說一個全民的總統，而是繼續樹敵，繼續與“討厭的人”對著幹。
 
伊凡卡對父親的辯白似乎在制造“fake news”的主流媒體面前顯得無力。CNN、ABC、甚至《紐約時報》在報道伊凡卡的柏林之行時，?用的標題都是一水的“伊凡卡贊特朗普支持女性引發哄笑”。不過她仍舊自信滿滿，“我長大的家庭中，從來沒有設什?障礙讓我無法實現自我價值。”在之後與記者的會面中，伊凡卡還表示，她對主持人、德國《經濟周刊》主編米麗?姆·梅克爾（Miriam Meckel）在公?論壇上提出這樣直接的問題並不感到驚訝。“我對此習以?常，這挺好。”足見她修養和談吐不凡，完全不像是特朗普能教出來的女兒。政治世界的真與假，當真讓人捉摸不透。

圖：柏林G20婦女峰會上的伊凡卡和默克爾。來自美聯社。
 
不俗的修養與談吐之外，伊凡卡的生意做得更是風生水起。中國人常常講悶聲發大財，她深?此道。美聯社的報道說，特朗普今年1月20日宣誓就任美國總統以來，他的長女伊凡卡的公司至少從中國獲批5個新的商標，加上之前已經在華注冊的商標，伊凡卡在華商標已達16個，目前還有30多項申請仍處在批准程序當中，生意主要涉及的領域包括珠寶、手袋和SPA服務等。對于?何這?急切注冊商標，伊凡卡的公司回應說，近期商標的注冊行?主要是防禦性質，防止商標品牌被濫用和盜用，而且注冊了新的商標並不意味著生意的展開。筆者2月份的一篇文章曾經提及，中國人瘋狂搶注伊凡卡商標，在北京工商注冊登記處的名單上排著長隊，光是以“特朗普”?名字的商標就超過100個，可見她在中國的名聲有多大，絲毫不遜于自己的父親。何況沒有人不知道，特朗普家族有著巨大的在華商業利益，這個伊凡卡和她的丈夫庫什納並不例外。他們夫妻同時都是特朗普的總統顧問。
 
伊凡卡目前通過一些網站和商鋪銷售自家?品，不過據媒體披露，目前她的?品還沒有真正進入中國市場。伊凡卡會不會依靠自己在中國家喻戶曉的影響力擴大自己的商業版圖，似乎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不過在此之前，她面臨的麻煩或許也不少。除了面對中國商家的搶注和山寨等壓力之外，據英國《獨立報》的報道，就在“五一”假期前夕，“公平勞工聯盟”（The Fair Labor Association）調查發現，幫伊凡卡服裝品牌代工的G-III Apparel Group，在中國一間工廠付給工人的薪水，一周只有62美元，但卻工作60小時。工時長、收入低，伊凡卡旗下品牌在中國的代工廠，成了美國人眼中吃人的“萬惡的資本主義”。該組織觀察發現，在中國一般城市的普通工人，其收入至少是這家廠的工人的兩倍，相當于4280元人民幣。報道還揭發，在中國的勞工法規定下，工人最多一個月可以加班36小時；但在2015年9月至2016年8月間，G-III的雇員卻被要求每月加班82小時。伊凡卡的公司拒絕評論相關報道，不過該報道剛好出現在伊凡卡出席完柏林“G20聚焦婦女”的會議，在會上她還大談特談自己在工作場合是領導者角色。在“曝光”特朗普家族生意的負面消息上，西方媒體總是跑得比香港記者還快，完全不懂得學習學習。
 
媒體對伊凡卡商標在華獲批的事情總是饒有興致，甚至追問起了中國外交部發言人陸慷。陸慷回應說，這個我們也是遵循了一貫的原則，給予外國商標持有者公平的待遇，你們作?西方媒體，更應該不信謠不傳謠的嘛。
 
其實真正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伊凡卡是否依靠父親的總統身份獲得額外的商業利益？美國法律規定，政府行政人員及家屬是絕對不可以從政府得到資源以達到商業利益的。如果有誰觸犯了，不止是法律的問題，也面臨著公?形象的坍塌。所以，媒體“捕風捉影”也好，“蓄意引導”也罷，在挖掘黑材料的路上總是勇往直前，不?棄不放棄。存不存在利益衝突？誰也不好說。這?的難點在于，在特朗普宣布競選總統以前，他已經是一個富豪了，生意做到了世界各地，包括中國。
 
伊凡卡在進入政壇之後，已經把旗下資?超過5000萬美元交給一家信托公司，她之前在接受CBS采訪時說，沒去華盛頓的話，生意會更好。《財富》雜志的估算說，伊凡卡和丈夫名下的資?大約有7億6千萬美元。不過從現實中發現，自從她進入白宮成?父親的顧問之後，旗下的品牌也隨即進入了黃金時代，身價倍增，因此更預估2017年?品的總銷量將打破紀錄。
 
曾經在倫理問題上服務過奧巴馬律師埃森（Norman Eisen）對美聯社說，奧巴馬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做法，“伊凡卡同中國關系密切，他們也有衝突，就算她和庫什納還沒有深度卷入同中國有關的衝突和政治，但?他們自己以及國家利益起見，伊凡卡和賈?德都應該遠離中國生意。”不過相關的說法得到了伊凡卡律師格雷?克（Jamie Gorelick）的駁斥，“從與中國做生意這種根本性政策中撤出來，他們對此並不承擔法律義務。”
 
另外一個事實是，伊凡卡旗下所有的品牌，幾乎都在中國生?。如果特朗普對中國開展貿易戰，必然傷及伊凡卡服裝的供應鏈。而特朗普上台後，並未將中國列入彙率操縱國，也沒有發起貿易戰。

■ 文｜楊傑東，香港財華社特約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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